诺森德一个难晴朗的晌午,仿佛全世界都焕发阳光,充满青春气息。
惟独我——在我身边却是离奇的云雾缭绕……
“哟~!奥娜雅~!要不要一起——”
“我很忙,别烦我。”
“……怎么了?谁惹你了?!”
“问你自己吧!我有还事!不奉陪了!”
“哎?!奥娜雅?!奥——……”
唉……自打从风雪那里得知奥娜雅发起无名火,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每一次碰面,奥娜雅都会非常恼怒的避开我。虽然我已经很多次主动登门了解原因,但一直都没弄清楚是为什么。原来我一直都觉得奥娜雅是个相当善解人意的女孩,却没想突如其来的乖乖女就变恶魔,真是太让人费解了……
最来让人发愁的更是不止奥娜雅性情突变,自打希娜一行让凌星转告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这样的局势下失去联系真的很难不让人担心,何况要去哪里找都没告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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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心情一直很糟糕,这俩天我很少去基地里帮忙,终日胡思乱想。
但毕竟这是前线,野蛮人也开始与我们频繁发生摩擦碰撞。为了避免处罚和上一次那样被袭击的事件,我也知道不能事不关己,今天我就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在基地里溜达着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话说平日里真要我们这些外行人参与的事情少之又少,没有纯体力的紧急工作我们也无非是无所事事的闲逛。
正到无聊的时候,忽然发现凌星也悠哉悠哉的没事做,平时这家伙很少离开墓园和急救区呢。
凌星每经过一些士兵身边就会祈福,大家也很虔诚的接受施洗,我就趁机追了上去。
“哟~!凌星,中午好啊!”
“哦,是洛提斯先生。中午好。”
凌星见是我,非常礼貌的回礼。
“不介意一起走走吗?”
“当然不,不过我得给索拉留斯先生送点东西。”
凌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的小皮包给我看,鼓鼓囊囊的包上印有一个埃索达的符印。
“我也一起去吧!正好没事情做!”
“那当然好。”
凌星不介意,我就随他一起。
索拉留斯先生的小木屋在港口,据说是一位灵媒。
但当我们来到索拉留斯先生那座竖着奇怪香炉的木屋外,却见到奥娜雅刚好走进去。
这可不太妙啊,奥娜雅最近很不待见我,就这样进去会很尴尬吧?怎么想都不太合适,我不由找些借口准备脱身。
“呃……凌星啊,突然我想到还有些事情……”
“怎么?和托里斯小姐的矛盾还没解开?”
“啊——这个……”
凌星真是一语命中。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
“我实在不知道哪里惹到她。”我困扰。
“在这种地方也难免心烦气躁。”凌星笑道。
“但是,已经好几天了……”
“那就更不应该逃避啊,如果这时候连面都不见了,肯定会更糟糕。”
说的也是。
既然凌星都坚持,不如进去和奥娜雅见一面。
怀揣坎坷不安的心情,我随凌星走向木屋。
-
当我们走进门,奥娜雅刚好是从里面出来。
一面向外走,她还在接受屋内人的叮嘱,没注意到我。
“我明白了,索拉留斯先生。我会去帮您问问看。”
“真是麻烦你了,小姑娘。手上没材料还真难办啊。”
屋里传来一个温和的苍老声音,便是那位叫做‘索拉留斯’的智者。
接下来,一转头的奥娜雅发现了我,可就当我是透明的一样仅仅是注意一下然后低头撒肩而过。
明明什么矛盾都没有发生,明明几天前还很好,突然就变成陌路人一样这很奇怪吧?我要阻止事态的蔓延,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了奥娜雅的胳膊,将她在门口拦了下来。她吓了一跳,但什么也没说,眼睛也没有正视我。
“索拉留斯先生需要什么吗?”很尴尬的气氛,我开口也不免偏了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奥娜雅不作回答,将手臂从我手中摆脱,想就这样走掉。
“奥娜雅!我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和塞没关系!”
“……为什么?!”
我很费解,但火药味十足的问答又将我们推倒了悬崖边。
在这尴尬的时刻,索拉留斯先生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好像遇到了烦恼啊,孩子们。”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请智者大人不要担心……”
奥娜雅匆忙辩解,脸颊上显露出一丝苦涩。
我也觉得这完全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不希望惊扰外人,所以保持了沉默。
此时,同样察觉到僵冷空气的凌星也趁机插话进来:
“索拉留斯先生,这是港口的卫兵嘱托我为您送来的。”
“哦!正是我的材料包!几位来坐吧,正好这件事人越多越好办。”
索拉留斯接过凌星递上的包裹,顿时将我和奥娜雅的矛盾忘得一干二净。
这正是个好机会,我扔掉矛盾顺从了索拉留斯先生;奥娜雅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就更不好改悔,也乖乖一起回到屋里。
“事情是这样的。”
智者示意我们坐下,慢条斯理的说道:
“最近,探险者协会的矮人们从考古发现中推测出一些有关历史的信息。可推测终归是推测,若想知道真相,唯有与上古之灵交谈,所以我想进入灵魂世界,去看看曾经的诺森德发生了什么。”
“那么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我问。
“唉……其实呢,我已经老了,虚弱得无法再进去。就是想请人代我去看一看。”
“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安全吗?”
“智者大人!放心交给我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奥娜雅……”
虽然奥娜雅是个好强的女孩,可这完全是因为斗气不想让我插手才意气用事吧。
但目前来说,帮探险者协会的忙比和军队打交道要安全许多,我不觉得这事有多麻烦。只是……总有一种怪怪的、不愉快的感觉,至少先听完注意事项再做决定更好些吧,毕竟这是一片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诅咒大地。
还是不要让奥娜雅去,如果想把工作抢过来,以我的身份那自然非常轻松。
“这种事还是我更在行,毕竟探险者协会那边也有父亲的老熟人。”
“哦?您是——……”
-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谁那么说了?只是离开基地很危险。”
索拉留斯先生猜到我的身份一定不小,但奥娜雅却急眼了。
见我们又争执起来,这位智者大人竟然不通人情的将材料分成俩份,给了我们一人一份。
“别争,孩子们。其实需要调查的地方正好有俩个:一个在基地外的龙颅村,靠近乌特加德要塞;另一个在龙颅村后的山崖上,叫尼弗莱瓦。”
“这……还是我一个人来比较好。”
“没关系。尼弗莱瓦就交给小姑娘好了,只要去狮鹫栏说明情况,我那管理员老朋友就会送她过去。”
索拉留斯先生无所谓的样子,还慢条斯理的摇摆着他那德莱尼人独有的蓝色尾巴。
还是感觉很不好,但奥娜雅确定任务就快速跑了出去,完全不想听我说话了。
“孩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时,这位智者突然对我说:“你的预感没错,灵魂世界已经变得危险了。”
“那,为什么还要让奥娜雅一个人去?”我有些生气了。
“不用担心小姑娘,尼弗莱瓦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但龙颅村你真的要去吗?”
“如果能解释下我的预感,我会去的。”
……
巫妖王和亡灵维库人——索拉留斯先生告诉我的全部。
我为何会有预感就连智者都不知道,他只是说灵魂世界已经不安全了,巫妖王的强行占据引得灵魂们悲泣,大概这种警告波及到了一些比较敏感的人。因此,索拉留斯先生要求凌星神父与我同行,叮嘱我们只要去东北方最大的长屋看一看即可。
我和凌星立刻按照叮嘱的事项行动,在成功进入灵界之后就一直向东北方向前进。
这灵魂的世界就是我们所生活世界的相位镜面,场景与现世并没什么不同,只是一切都是灰暗的,没有任何生物。
但天空中时不时飞过一些长翅膀的白**人——瓦格里。
索拉留斯先生说它们是死神,如果被抓到就永远回不去了。所以我和凌星一路都在借助龙颅村周边的树林掩护,躲避那些家伙很容易;再说它们的数量并不多,偶尔能看到一俩个而已,我们还边走边聊天。
凌星是一个严谨的神职人员,但年龄和我差不多,所以聊着聊着我竟扯到这个年龄段都会谈论的问题上了:恋爱。
“那个……凌星啊,你有没有过喜欢的人?”我毫无忌惮的问。
“什、什么喜欢的人的?!”这一问,凌星的脸颊清晰可见的红润起来。
“奇怪呢,你只是见习的吧?就算普通神父也是可以结婚的吧?”
“是、是这样。但是,我不太一样呢……”
“哦?”
普通的神父是可以结婚的,大部分人也都会在就职之前结婚,这和信仰没什么冲突。
但凌星看起来却有苦衷,眼神黯淡下来,嘴角闪过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曾经……的确有过一个喜欢的女孩。”凌星轻声回答。
“唔,请继续,我不会说出去的。”我鼓励。
“可是‘喜欢’这种感觉,我不可以尝试。”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不走运的倒霉鬼,我不想给身边的人带去麻烦。”
……
-
“从小,我体弱多病,生命垂危过好几次。父母因为无法接受我从他们眼前消失,就将我送去了大光明教堂。”
被灰色空间衬托的凌星异常凄凉,我选择了静静听他说完。
“是圣光拯救了我的性命,但给人带来麻烦只一点却没有多少好转。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被医疗队除名……所以现在我只想完成一手将我抚养成人的本尼迪塔斯大人的心愿,成为光明大教堂的主教候补。所以请不要再提这件事……”
“原来如此,真是抱歉。”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不愿被解开的伤疤,我为自己的好奇感到羞愧。
但凌星……很残酷呢,成为主教的候补生必须接受最纯净圣光的洗礼,这些人一但转正将终身不能得到爱情。
这是在赎罪吗?为了那个他认为是自己的过失被医疗队除名的女孩。
……
聊着聊着,我们已经进入龙颅村内部,按照索拉留斯先生的指引来到了东北角。
一间比其它房屋都庞大的长屋就坐落在这里,旁边就是维库人的石砌城堡‘乌特加德要塞’,非常显眼。依照装潢和地理位置来看,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一定会守满维库人,可灵魂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周围空荡荡的,有些凄凉。
此处较为宽广不好隐蔽,我和凌星打算立刻就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但在我们踏上木屋台阶的一刻,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听声音是维库人没错,可语言我们却能够听懂。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就算再怎么样!我们也不能……)一个女人哭泣着。
(可是这种东西!分明是怪物!要是让其他人知道的话……)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和凌星警惕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溜到窗边向里窥探。
竟然是一对儿维库人夫妇,他们正坐在一个小竹筐旁边,筐里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按道理这应该是他们的孩子,只是这个婴儿和我们所见的半巨人差距好大,体型大小和人类婴儿差不多。大概这对儿夫妇也是纠结于婴儿的体态,所以争执不休吧。
这对儿夫妇和我现在所见的嗜血蛮人不太一样,他们都不希望丢弃这个孩子,在为如何拯救孩子争吵。
“他们在做什么?我以为维库人会把他们看不顺眼的家伙都吃掉。”反差让我惊愕。
“这应该是好久好久以前的维库人吧——巫妖王没有来到之前的。”凌星猜测。
“维库人的祖先吗?就是探险者协会发掘出古物的那个时代?”
“大概是这样。”
还真是和今天所见的维库人相差巨大,如果他们依然是从前的样子,就不会有战争了吧。
如果我们和他们之间没有战争,基恩就不会死,声讨罪恶的战役也会很快结束吧……
【你在怜悯……】
是谁……?
刚刚似乎有人在我背后轻声细语,但回头看去空无一物。
是错觉?不过……
“你听到什么吗?”我像凌星求证。
“什么?屋里的维库人?”
看来凌星没听到,我连忙摆摆手,继续欣赏维库祖先的抉择。
就在这个时候,一闪而过的目光让我发现不远处的乌特加德要塞入口外有个奇怪人影。
他高大壮实,就像维库人一样,只是形态稍稍差了一些。而且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是不是又一个维库人得灵魂?我让凌星继续留在这里帮智者提取信息,自己去那边一探究竟。
-
我一路小心摸索,避开瓦格里后来到了乌特加德要塞附近。
接近后,我发现他不是维库人,更像是个人类骑士。这家伙全身被银色的重型盔甲包的严严实实,裹着破损的黑斗篷,无目的的在乌特加德入口踱来踱去。难道也是智者派来收集消息的官兵?可这身盔甲我从没见过,不是皇室的,也不是联盟任何一个部队的。
这家伙的体型非常魁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死亡气息,就算藏起来也总觉得他能看见。
直觉告诉我很危险,我立刻抑制住好奇心准备离开。
但要刚转身,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
【人类!入侵者!】
头顶突然一阵尖利的呼叫使我脸上的颜色全部褪去——被瓦格里发现了!
“凌——……唔——……”
我想呼救,却发现吐不出话来。
与其同时,我的身体被锁定住了,俩个雪白的瓦格里从天而降。
我被抓到了半空中,它们架着我飞向了那个奇怪的骑士,并把我挂在了半空。
骑士注意到了,他停止了踱步,静静地背对着我。
【主人,我们抓到一个活人。】俩名瓦格里异口同声。
【活人?】骑士发出空洞诧异的声音。
【哈哈哈,是萨满之道引领你来到此地,从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我就已经明白了。】
【我,曾经也是一个萨满啊……】
骑士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身来。
我不想看到他的脸!这种血液被冻结的感觉,这种在脑海中回荡的噪杂混乱呼喊……!
已经结束了,那恐怖的铁盔和铁盔下恶魔的微笑告诉我——他是:巫妖王……
-
明智已经结束了,可我还是拼命想摆脱死亡天使的控制。
只是,越挣就越无力。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就像是等待制裁的囚犯,耷拉着脑袋,眼睁睁看着刑具架到自己脖子上。
【主人,要我们准备好仪式吗?】
【不,我的仆从,他还没有准备好。】
死亡天使将我拖到巫妖王头顶,我看到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巨剑。
那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巨大双手剑,它坚韧无比、寒光铮亮,却又不能完全看清轮廓,我的灵魂似乎在为它而疯狂。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剑‘霜之哀伤’吧?这一次算是真的完蛋了,看来我要比基恩的死法还惨。
希娜,你一直都是对的……
【凡人,感受到了吗?】巫妖王将剑指向我的心脏,缓慢地诉说:【死亡从你身上溢出,我所触及之处都将被吞噬。弹指间你的灵魂就将永远的在诅咒中凋零。】
霜之哀伤并没有触及到我,但全身被撕裂的感觉已经无法忍耐。
我无法挣扎、无法呼叫,只能忍受痛苦聆听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平静缓慢,但是就像枷锁一样将我拖向深渊,这就像是地狱的呼唤,让我被一种从绝望逼迫到疯狂的感觉包围着,就算掉入地狱也无法摆脱。
这一刻,我的意志被击溃了,巫妖王开始触及我的思想。
【多么美好的回忆啊。你有家人,最亲最爱你的人……】
一股冰冷的感觉涌遍全身,所有的回忆都出现在眼前:从出生到遇见摩尔森,还有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幸福。爸爸严厉的面容;妈妈温柔的话语;摩尔森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有老庄园的祥和与温暖,那是我所骄傲的一切。
【啊,你还有朋友和信念,活着很有意思吧?】
是希娜吗?从小我们就在一起探索艾尔文森林,我们一起看星星,在舞会上大吃大喝;后来又在要塞遇到了基恩;长大后还和风雪、白虎相遇。直到爸爸妈妈远征诺森德,我下定决心变坚强,然后和诃鲁、马兰、安、米莉亚这些学校同学一起来到了诺森德。
【哦——你还有一个非常在意、非常珍惜的人,多么让人羡慕……】
是的,我有想要珍惜的人——至少现在有了——遇见奥娜雅之后的记忆浮出水面:我们一起学习、说笑,还一起接受了任务,然后她搬进了我的家里。虽然现在正在吵架,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原因,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怎样才能让她高兴起来。
【你拥有我所拥有过的一切,但你还没有准备好。】
【更伟大的命运在等待着你。在侍奉我之前,你需力量——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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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获得什么力量,却无法抵抗。
眼睁睁的,我看到一束黑色的光线射进了胸膛,然后俩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基恩和那个梦之女孩。
【力量是不需要思念的,你只要去憎恨、复仇。所以你并不需要他们,不是吗?】
我看到基恩和梦之女孩被霜之哀伤吸收了,他们挣扎着想要回来,但还是被无情的吸进了那把冰冷的魔剑中。
我不确定自己还有感觉,但是心好痛。真的好痛……
【现在,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伟大命运吧。去获得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
巫妖王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回荡,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渐渐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感觉瓦格里将我松开了。
我……正落向地面……
<扑通——>
谁来……救救我……
奥娜雅,你还在生气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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